学子心声

邓小平理论带来的深刻变化——和家乡亲密接触

 

PB01206073刘 

 

    我的家乡在一个很大的山谷里,四周都是不大不小的山峰,那里的风景很美,几千年的山洪冲积下来的沃土,堆积在山谷形成黑土地。自古这里只有一条大路通向谷外,因此听爷爷奶奶说这里祖祖辈辈和外界联系不多,但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得很好。因为这里的黑土地和那条终日流倘在谷底的一条小河养育了这一方人。

    祖辈的那代人,一生呆在山谷里,天生的纯朴和安分,默默的在这块大自然赐予的土地上繁衍着,用爷爷奶奶的话说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怕什么天灾人祸,还有什么可求的呢?还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

    然而到了父辈的这代人在山谷里生活了几十年之后,外面的世界热闹起来了,过了几年山谷里也热闹了,父辈再也不能像他们父辈那样安安分分地呆在山谷里看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世界,看着进到山里的人一个个穿着西服,而自己却依然套着黄军装,看着先出去的山里人回来盖洋房,看着有头脑的年轻人开始做起生意而赚了钱。那份安稳的心便收不住了,于是能出去的就出去了,不能出去的也想法子搞些副业或是服务业来赚点钱。九十年代,山谷里的那份延续了几千年的特有的安宁被彻底地打破了。

    到了咱这辈子山谷里的人,身上依然流淌着山谷的血液,但祖祖辈辈遗留下来的传统到了咱这辈子却已经没有多少了,虽然这整个过程仅仅只有二十年的时间,和我一般大的年轻人,要么象我一样十五六岁就出去到城里去求学了,要么就像我姐一样在山谷里呆到了十七八岁就随着日渐兴隆的打工潮流到外地去寻找他们的梦想了,一年甚至好几年才回家一次。而我每次回家的时候总会听到祖辈的那代人对着我们年轻人叹气,哎!可惜喽!咱这块土地到这代人手里也不知会怎么糟踏了?

山谷里的三辈人的变化是连续的,而我们这些二十岁左右的人从小到大恰好生长在山谷里发生翻天覆地的时期,那伴随着长大的变化现在已成为我脑海里永恒的记忆,那儿时的一个个当时无法了解的问题现在都想给他们一个答案,这都是我想写、想说的。

    家乡的山谷很大,一个大湖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山谷,一条街道也贯穿了另外三分之一的山谷,那就算个镇子,周围分布着九个大队,每个大队又分好多个中队,比如说,中方大队下面有东方,西方,南方,北方和铜井五个中队,每个中队大概有几十户人家,总的算来山谷里应该有两三万人吧。听爷爷说这山谷本来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后来在一次地震中发生了山崩,填了大半个湖面,于是就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元末的时候朱元漳起义,我们这里就是他的一个后方基地,专门用来饲养马的,于是这山谷便有了它现在的名子——马厂。

    八十年代,中国的政治经济体制等各方面都发生了变化,而当时对于我一个不懂事的山里的娃娃来说,政治就是中队长,中队长就是政治。因为每年的春季和秋季中队长都要夹着皮包,带着几个人挨家挨户的收税,在我的记忆中每年的那个时候,中队长老是往我家来了一次又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嗓门大,以至于有很多次父亲一听说他们来了就告诉我说,“二保子,要是有人来找我,就说爸爸不在家”。后来次数多了,我干脆也跑了,因为那帮人老是向我发脾气,有一次还用手敲我脑袋,让我脑袋起了一个老大的血包。

我上初中时,那年破天荒要搞选举,正好政治书上有好多关于选举的内容,于是那一阵子我便煞有介事的和父亲讨论关于选举的事情。这次是要选“大队长”,海报就贴在我家的墙上,三个候选人中一个是以前的大队长,另外两个我不认识。按政治书上讲,年满十八周岁就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我就问父亲为什么你没有参加竞选,父亲丢给了我一句:“你家老头子是平民,哪有资格去竟选?”可书上明明说每个公民都有的,于是我纳闷了。好,既然父亲没有被选举权,那么他总该有选举权吧。于是我就等中队长发选票的日子,好让我父亲来填选票,我就等啊等,等啊等,一直等到海报已经被风吹坏,选票还没有到,后来有一天在路上碰到中队长,我就问他这件事,他只回答了“我都代填了”一句话。选票还能代填?我又纳闷了……

农田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我们那里己经实施了二十多年了,我们这辈人没有赶上大集体的末班车。从我记事的那时侯起,如果我在饭桌上浪费了粮食的话,我妈十有八九会向我提起实行大集体时的那个年代,粮食是多么的珍贵,现在家里虽然不在乎你浪费的这点粮食,但咱们是种田的人,种田人要有种田人的样子,一定要本本分分,你妈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这一点道理还是懂得的。于是我在家乡的十五年里,除了大年除夕一定要剩个碗底外(是留个牛吃的,我妈妈说咱们这是祭祀牛的,谢谢它们一年来的辛勤劳作,虽然我家已经没有牛了,但我妈妈又说这是传统,只要你是种田人你就要记住这个传统)没有浪费过粮食。后来我到外地去求学,不管是在饭桌上还是在宿舍里,都尽量不浪费粮食,我的室友曾疑惑地问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我不喜欢吃什么东西,我就骗他说对于我来说能吃的就是好吃的。

    从政治书上我读到实行农田生产承包责任制,能够调动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我想这应该是真的,要不然怎么实行大集体的时候大家都缺衣少食,而实行农田生产承包责任制之后,一年收的粮食两年吃不完。以前地里靠施天然的肥料,比如说清扫厕所留下的东西,腐烂的树叶等,而现在用的都是化肥,效果比以前的肥料好,再加上好种子以及精心的照看,收成大大提高了。但同时我又体会家乡的鱼虾,螃蟹等一年比一年少。

在家的时候我很爱和妈妈聊天。妈妈经常说:“现在山谷里的人,越来越不象山谷里的人了,你们这帮二十来岁的还好,你看,隔壁家的小林,北头胡家的那帮小娃娃,一个比一个懒惰。你象他们那般大的时候,早上天一亮就得起床去放鹅,自己烧早饭自己吃,然后再一个人去上学,农家的活有几样不会做的?而现在的娃娃,只要学习好,什么事都不要做,一点苦都吃不得,哪还像个种田的,你当时学习成绩在这个镇上都是有名的,该干的活还不照干?孩子,你记着,做人要本本分分,种田人要有种田人的样子,不管你以后多么有钱,在哪里干多大事,只要你跨进这个家门,你就是个山里人。”我就跟妈妈说:“希望孩子能好好学习是对的,种田也要有知识。”

实行改革开放之后,一向宁静的山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祖辈们不愁温饱的愿望已实现了,父辈们正在奔小康……往前走吧,年轻人,走向小平同志给咱指出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